她把一小盅新调的胶递给清渊:「三成鱼胶、七成桃胶,你自己调的。下午我们拆几张你早上写的,看乾速与渗度,决定标签用哪一配方。现在先把这一叠按药篮分类贴好——左上角点一墨,表示松烟;右下角小划一刀,表示混铁胆。记号自己定,日後一眼识货。」
巳末近午,街声大了些。清渊把标签逐一贴上,手上不急不慢,纸边与篮沿始终留同一分距。做完,他洗笔、收胶,抬头时,季老正看他。
「你对制符有没有兴趣?」季老问,声音仍是平平的。
清渊怔了怔,心里像被一根细线轻轻一g。他想起在学堂临格时那种安静,也想起守缆时手上那一寸稳。他点头:「很想学。」
「好。」季老把狼毫搁回笔架,「那就先把线练满,再谈法度。今天下午临一套格,只看收笔。不谈引气,不谈发力。你要先把稳做成不乱,不是做成不动。」
窗外日sE往里挪了一寸。炭炉边,桃胶的面微微起了小泡。清渊把呼x1再压下去,提笔,落在那第一笔线上。
巳正过後,街上更热。季氏药舖把门扇再推开一寸,炭火添了两块,屋里暖得刚好。清渊把早上写的两摞标签摊在窗边,等它们彻底退了cHa0气。季老搬来一只小铜沙漏,cHa上半支短香:「半盏香後拆验。」
他不忙不慢,先用骨尺量纸边与篮沿的距离,又把两种胶的字面各挑了三张,分别在字尾轻轻摩过。桃胶那摞,收笔处利落,m0起来乾脆;鱼胶那摞,字腹饱润,尾端不炸,唯有一张在「烟」字最後一点上拖出微亮的毛边。
「看见了?」季老把那张挑出来,让光贴过纸面,「鱼胶渗得慢,收笔晚一息就出亮边。若要兼顾快贴篮与久放——」
「就三七混胶。」清渊接上,「七分桃胶收头,三分鱼胶养腹。」
季老嗯了一声,没夸,也没否。她把三七胶递给清渊:「水b按冬天算,多一分水;等回cHa0时就减一分。你再写铁胆两字三张,收笔一定藏锋。等它转黑,我们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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