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绎轻手轻脚走入时,正见母亲伏在窗下,一笔一划抄着家中帐目,灯火微h映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那熟悉的侧影使他心口一紧。
廊外传来父亲归房的脚步声,未见人先闻拂衣声。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那步履沉稳、总是只见背影的男人,又低头看向母亲,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娘,爹……是不是在做什麽事?」
沈静瑶抬眼,目光里一瞬犹疑,却未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阮绎没再问。他知道母亲不会说,也不敢说。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父亲的事,因为每每接近那答案,他便觉得x口一阵发冷。
他只怕会牵连母亲。
父亲的目光从不在她身上,说话时也是命令式的冷语,从无轻声低问;而她,始终安静,连皱眉都小心翼翼。
他年纪虽小,却早懂得分辨何为权与惧、何为保全与代价。他不明白父亲究竟想做什麽,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光明的事。
他不是怕家会倒——这样的家,他从不真正信任。
他怕的,是母亲若被卷进去,便再没有余地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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