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空气微微沉下来。
阿冷将笔墨备妥,默默退至案旁右後方立定。这里是侍立之处,不碍视线,不挡光线,也不与主位平行。
她安静如水,一动不动,仿若厢中木雕。
书房内短暂沉静。
刘夫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望向窗外微晃的竹影,忽然低声开口道:
「琬姑娘,今所读四篇,既能通文义,不若各述一感,为文一篇,明日诵来。」
他的声音依旧平平,却已无先前那般冷峻,多了一丝授徒者的理所当然。
阮琬闻言,微微一笑:「是,夫子。」
她俯身取过书册,摊平案上,抬眼一望,见墨尚未磨,便偏过头来,语气柔和而自然地开口:
「阿冷,麻烦你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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