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琬清难得通透了一次,不用计侯爷吩咐,主动起身,恭恭敬敬向端坐在上的老太太磕了三个头,算是认下了祖母。
老太太无法,只得扭身吩咐身边的大丫鬟春兰:“去把那东厢房乌木箱子里最上层红匣子中一对赤金錾花镯子拿来!”春兰垂首应是,一时取来,老太太便将这对金镯子赏给了邵琬清当见面礼。
若是在从前,收到人家送的这么一对金镯子,邵琬清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了来。可是如今见过了世面,眼界儿也高了,这对金镯子成色普通,样式也不出挑,别说跟郑宝儿那一匣子被她当了不少后又被便宜爹赎回来的首饰比差远了,连便宜爹给她新添的那些都比不上!
邵琬清心下有些不屑,转念一想不拿白不拿,便又做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双手接过,谢了便宜祖母。
计侯爷看着母亲赏赐给女儿的礼物,看着女儿一脸的欢喜,心里忍不住又怜惜心酸伤感起来——这孩子真是个知礼的,为何母亲却是如此不待见她呢!自己向母亲请求让宝儿改名,是有让宝儿上族谱的意思,可是母亲却没有接这个话茬,分明在装糊涂!唉!忽又想起女儿方才所言“刺客”、“追杀”之事,心头一紧,将来,这个女儿自己少不得要多为她操心了,这府上内宅之人,竟是一个都不可托付!自己若再不疼她,往后的日子她可怎么过!
随后,邵琬清又给计侯爷、计夫人亦重新见礼。
在见面礼上,计夫人倒是犯了难。婆婆给了,她不能不给;婆婆给的东西不怎么样,她给的不能比婆婆的好,可是又不能给的太差让丈夫不快——且她堂堂侯府正室夫人,身上哪一件事物是差劲的?
计夫人心思猛的一动,便将身上系着的一个海棠红色如意头云纹荷包解了下来,捏了捏,含笑递给邵琬清道:“不值什么,拿去玩玩啊!做工自是比不上你的巧手,可不要嫌弃阵脚粗鄙呀!”
邵琬清心里愈发不屑,却仍是若无其事陪笑接过,倒引得计夫人目光微闪多瞧了她两眼。
邵心萍的刺绣手艺有多好计夫人心里门儿清,她送荷包,一是此物件说贵重也贵重说轻巧也轻巧,主要看人心里怎么想了。若是看重嫡母,嫡母随身携带之物自然当做宝贝,若是看重钱财,便值不了几个;二是带了几分试探,试探邵琬清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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