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我妆奁里那瓶子桂花油拿来!”吴氏笑吟吟的喝了一口邵琬清敬来的茶,抬眼吩咐莲儿。
不一刻莲儿带回来一个四寸来长的印花白瓷瓶,吴氏将瓶子递给邵琬清,含笑道:“这桂花油是托人从杭州买回来的,上京里难得有这么纯正上等的桂花油,你拿去用吧!保管梳出来的头发光亮可鉴、香味馥郁。”
邵琬清眼睛一亮,满面喜色接过,一面谢了吴氏的赏,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世子夫人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先歇一会儿?”方妈妈好心的劝道。
吴氏摇摇头,身子反而端了端,淡淡道:“将燕誉堂的人分批叫进来,一并都见了吧!”
方妈妈和莲儿、瑰儿面面相觑无奈,知道姑娘的性子又犯左了,只得点头答应,自去传人。
一时燕誉堂通房丫头、服侍的大小丫头、婆子媳妇们都分批进来拜见了主母,吴氏该说什么说什么,浑然不受方才情形的影响,各自赏了礼物,吩咐去了。
众人见新夫人虽然年轻,却是个心性坚韧且待人温和有礼的,心中无不佩服,各自佩服不已。
一时人皆退去,吴氏任由莲儿、瑰儿和方妈妈服侍她拆头面重新挽发、更衣、净面,几个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
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人的容颜,吴氏突然觉得十分陌生,只不过过了一夜,她却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难怪娘说,女孩儿家嫁了人就会变了,变得同做姑娘时候不一样,娘说这话时,望着她的目光中尽是怜悯和不舍;她也知道自己这个丈夫婚前与小妾闹了那么一出,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远远要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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