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有不少禁律,进去就等于进了监号。”梁赵氏哭着说:“有事外出,还得有姨妈陪同,同去同归。遇到亲属婚丧喜庆,可以请假出来,但不准超假。超假的人,轻则警戒,重则开除堂籍。私自外出或超假不归,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亲姐妹也不会再和她来往。只有死了,才算‘守节守到了头’了。”
“这么说,进去就出不来了?!咱可不去!”大奶奶说。
“在里头,唯一有盼头的是有子女的‘节妇’。她们的子女长大成人后,如果在外面混得好,可将母亲接出堂外生活,这就是所谓的‘守节守穿了头’。”宏远娘说:“然而,这对堂里多数‘节妇’而言,只能算是一种奢望。到了暮年,绝大多数只能用形单影只来形容。”
“还是的,有希望出来的,是有子女,还得子女有出息的人。你一个女孩子,一点儿指望也没有,煎熬一辈子。”三奶奶说。
“姑姑,”梁晓乐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拉起梁艳秋的手,望着梁艳秋说:“姑姑,不去,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这话是梁晓乐内心的想法,受环境感染,一下说出了口,把自己也给说愣了。
梁赵氏听了,不由破涕为笑,一把抱起梁晓乐,亲了亲她的小脸儿,说:“我的好孙女,你给姑姑说个什么样的好人家呀?”
本是大人说的话,从一个未满三周岁的孩子口里,奶声奶气地说出来,着实让人发笑。大奶奶和三奶奶也笑了。
梁晓乐自知自己失口,忙扎进梁赵氏的怀里,装作害羞的样子。
“嗨,你还没回答奶奶呢?什么样的人家是好人家?”梁赵氏也是为了活跃气氛,哄女儿高兴,继续逗着梁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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