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之後,白皓修撑着那镜子,掌下冰丝凝结,如爬满镜面的细小裂痕,将他的脸切割破碎。他两眼发热充血,竟要流下泪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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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月紧锣密鼓,所有人都在为前程奔忙,无暇他顾。
阚明瑞也不能例外,他并不是这个世界里享有特权的那一拨人。所以当白皓修再次“发癫”,单方面绝交之後,他也疲了,决定考完试再仔细问问。
那几日白皓修行动如常,但好像又回到了刚入学那会儿“生人勿近近者Si全家”的状态,孤狼似的我行我素,所有人都得退避三舍。
好在那双眼睛到了白天不发光,深沉的墨绿也跟正常人相差无几,不仔细的话看不出来。然後一到黑夜降临,白皓修就变成个绿眼怪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
——为了什麽而隐瞒呢?
白皓修撑着窗沿眺望,毛羽鳞鬣都看得明白。院墙外的结界是单向的,对面山头某棵树上的一窝小鸟,树枝在风中摆动的弧度,石头缝里的青苔和野草,伴着溪流的潺潺水声在耳边奏乐。
——很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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