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虹跪在最末尾的蒲团上,垂眉敛目,逆来顺受惯了,任由来自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面上无喜无悲,浑如一尊了无生气的JiNg致人偶。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深宅大院见不得光的秘辛永远最为人津津乐道,越是想要遮掩粉饰的,就越会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原来传言并非空x来风,刘家七姨太是个戏子。
只是这长得……未免太过漂亮了些。
寻常nV子若生成这样,少不了被扣上红颜祸水的罪名,美而不祥,往往招致祸端。
说来倒也可怜见,刚过门就成了寡妇,红事改作白事,眼角的胭脂尚未拭去,又匆忙套上了丧服。纵然狼狈至此,却还是叫人甫一眼就移不开目光。浑身缟素难掩YAn质,长发垂肩,黑如漆润,越发衬得冰肌雪肤,活像一片被剔去仙骨的月亮。再凑近一瞧,更觉得面容戚动人,没了蓝绸巾的遮掩,额心的胎记一点红便显现出来,殷红妖冶,观之宛若天目。
到底是戏子优伶出身,身子骨轻贱,再怎么端庄自持,总有一GU子y邪的妖气从躯壳里悄然钻出,g得人神魂颠倒,只怕是天生的狐媚子。
大抵世间寡妇之妙全在于此,看得见,m0不着,吃不到嘴里,反倒愈加抓心挠肝,让人想要在夜里剖开这锦绣皮囊,看看里头是否真的藏着一把YAn骨。
“什么辰光了?”六姨太蔻青以帕掩唇,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思忖着等下去找三姨太梅萍、四姨太毓珠搓麻将——二姨太锦云没得早,偷汉子让人抓了正着,五花大绑拖去后院填了井,五姨太秀莲是个胆小的,一听到老爷去世的消息就害了病,骇得下不了床,点检一番,也就眼前这个能抓上牌桌凑数了。她抬肘撞了撞仍跪在蒲团上的七姨太,乜眼哂道:“老爷子都没了,在这儿立牌坊给谁看呢?约好了夜里一道打麻将的,秀莲个不中用的来不了。三缺一,伤Y鸷!你就行行好,到我屋里去,咱们姊妹几个打两圈罢。”
阿虹置若罔闻,整个人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魇住了,面上血sE全无,白惨惨的纸扎人似的,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再怎么叫都毫无反应。
“呔,B1a0子拿乔!跟老娘装什么?”蔻青见她冥顽不灵,兴致被败了不少,面露不虞地拂了袖,裹着貂裘袄子,曳着水蛇腰儿,一步一扭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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