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太宰春台的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敢干吉良不敢干幕府,欺软怕硬,怂;干完之后不赶紧死,大造舆论,等着盼着幕府宽恕,伪;办事磨磨唧唧,表演性质太浓,是求名;一开始不想复仇,撤藩之后活得不如意又琢磨复仇,是求利。
这完全就和“义”字沾不上边,完全符合孟子所言的“非义之义”的定义。
评价完赤穗事件后,太宰春台借题发挥,提出了几条想法。
其一,这件事的本质是经济问题,幕府如果不解决各藩武士的人身依附问题、不解决藩主被撤之后武士的出路问题,这种类似的事情以后还会有的。
其二,老师荻生徂徕打着古儒的旗号,实际上搞得却不是儒家的义,又是大义、又是小义的,这是打着儒家的旗号,搞法、墨等学问,假儒!
其三,儒家士道和武士道,必须要警惕基督教的影响。之前太多的传教士在日本殉教,前仆后继,一个又一个面不改色的去死、一个又一个地忍受十字架之苦和火刑而不叫一声痛。使得许多人内心觉得很值得敬佩,然后就觉得“殉教而死”是很美、很值得称道的事。但所谓“上智下愚”,日后俗人只会看到“死”,却不到“殉”字,日后说不得儒家士道和武士道,就得朝着“为死而死”、“死就是美”、“不死就不美”的路子上去了,根本不去考虑“义”了,将来“为死而死”的风气,必成大患。
其四,幕府一边鼓励朱子学,一边不顾日本封建制的现实;既想强调朱子学之礼教,又不想要朱子学之忠君。当真可笑。
其五,儒学这么高深的大义,有几个人能学明白?只要广办寺子屋,学一学儒学最基本的东西,比如孝顺、忠信等等这些基本道德就够了。再高深的,和大众讲,那就是对牛弹琴了。因材施教,能明白大义的,就继续深造学更高深的儒学,通晓大义。至于普通人,学完了孝顺、忠信这些基本道德后,不如学点手艺、学点技术得了,再往下学儒家大义也是白学。
赤穗这群人就是因为学儒学大义学不明白,又没有啥手艺和技术,失业了养活不了自己,才铤而走险,用他们自以为是的“义”,搞出这么个事来。
别说幕府还发了笔遣散费,要有做买卖、当手艺人、甚至当农民的本事,至于混的这么惨,活不下去了,最后一群人越想越气,走这条路吗?
这几条想法一出,整个日本儒界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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