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男孩的眉毛抽动,他应该是想哭,但身体里一点多余的水分也没有了,最后只是做出五官扭曲的滑稽表情。
“神诅咒我们,神明痛恨着我们,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从神的愤怒中逃离……!”
众人面面相觑,面对着悲痛的呐喊,却没人做出半点回应,那是忍受七年折磨的幼小灵魂无声无形的眼泪,没有人有勇气承担眼泪的重量。
只有谢知突然蹲了下来,手臂穿过缝隙用力伸长了去够角落里的男孩。男孩茫然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五指修长有力指节明显,从指腹到手掌心都带着厚实的老茧,是一只不像会出现在23岁年轻人身上的手,看起来比谢知年轻俊俏的脸庞都多吃了不少苦的手,但是在男孩眼中却如此有力又值得依靠。
谢知什么都没说,没有一个承诺,没有一个安慰和保证,但这只手又像是什么都说了。男孩最终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力度像是怕谢知只是一个一触即逝的泡影,但是谢知却在男孩刚触碰他的一瞬转而用力回握住,被正面回应的男孩甚至觉得这不像是简单的握手,而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让他想起母亲最后抱着他时身上被鲜血盖过的,他差点忘记的母亲的温度和味道。
男孩将额头也重重抵在交握的手上,像是在托付自己全身的重量,但对于谢知来说,他小小的,瘦脱了形的小脑袋,轻的就像朵棉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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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洞穴时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几人都把目光投向谢知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钟长春与他擦肩而过,声音凉凉的:“你不应该给他希望的,我们能在梦里活下去就不错了,给别人希望又打破是最残忍的行为。”
他背过身正面对着谢知,眼神里带着早已看惯一切的冷漠:“你可不是什么救世主。”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往住处走去了,其他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相继跟上钟长春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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