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的耳朵微微一动:「他们?」
她垂眼,点了三下,像数点名:「父亲、住对门那位修理钟表的老先生、还有——一只黑猫。」
夜墨看她一眼,没有接话。牠把身T坐正,尾巴绕成半弧。
艾莉西娅问:「从什麽时候开始?」
「搬家那天。」nV子想了想,用很慢的语速往回捡,「父亲走了之後,我搬到现在那个房间。第一个夜晚,我起身去关窗,看见墙上有个肩线驼的影子,没有脸,却把房间撑满了。我知道那不是父亲,可是……」她没有把後半句说出来。
「修表的人,总在中午最亮的时候把小锤子收起来,说正午的光太直,人的手会跟着直,然後敲偏,那天他没有收。」nV子说着,又抬眼望向门背後的空白,「我看见他的影子在墙上,把手抬得很高,像在叮叮地敲什麽。隔天起,墙上就有了第二道影子。」
「第三个呢?」夜墨问。
她笑了一下,笑意很小:「我在巷口喂过一只黑猫,有几天牠跟着我回家,到楼梯口就停了。後来牠不来了,但墙上留了一截尾巴。」
艾莉西娅没有急着作结,只把视线从那截看不见的尾巴移回到她的手上。那双手指节突起,指腹却没有粗茧,像习惯按着纸边工作的人。
「你为什麽不把它们留着?」她问,「它们没有做什麽,而且你不害怕这些影子,对吗?」
&子沉默良久。烛芯轻轻爆了一点,火光向後退再靠近。她才说:「是的,我并不是害怕。我只是……被它们定住了。」
她找词,找得很慢,「我回家,先看墙;吃饭,坐在会看见那面的位子;睡前,把灯摆到影子不会太尖的角度;我把一天用来照看它们、绕开它们、向它们说明我今天做了什麽。好像我活着,是给墙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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