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没有翻册,先看他的手。那双手掌骨分明,虎口有茧,指节处却护理得乾净,宛如他知道力气该放在哪里、不该放在哪里。
「记得路,便能赎。」她说,「你还记得,那时放进来的是什麽吗?」
他把视线落在木匣上。
「一枚玉佩。」短短一句,却把许多日夜收束起来。他把匣扣轻轻一拨,不是要开,只像确认它仍在身前,再收回指尖,「以及……归家的渴望。」
夜墨挠了挠耳背,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这种东西,放进来时很重,拿回去时也不会变轻。」
他笑意一闪而过,并不为难:「我知道。」他抬起木匣,推向她。
她并不急着接,反而从cH0U屉墙的某一格取下一把细钥。钥齿纤长,钥柄上刻着与他木匣相同的纹,两片相背的叶脉,脉络合处是一点极小的圆。她将钥匙轻放在木面上,才用指腹碰了碰木匣的边,那裂纹微微一亮,像认出旧人。
「你那时说:把归家的渴望先存下,免得在战场上被牵引。」她的语气平静,不带任何判断,「如今战事既定,便来取回。」
「嗯。」他应了一声,喉中有一丝乾涩。
「那些年走得远,心里留了条直道。」他说,「直道不拐弯,不敢回望。我想……该让它长出拐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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