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中那声扭曲的「变成我们」,像某种恶毒的诅咒,在营地的狭小空间内低回不去。
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混合着防护服内汗水的酸馊味,以及某种无以名状的、彷佛来自深海的腥甜气息。
「也许……也许只是设备故障,」桑格勒博士的声音乾涩,他徒劳地调整着早已失去信号的接收器,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极端低温会导致电子元件出现不可预测的错误…音频解码失真是常见现象…」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後消失在艾琳压抑的啜泣声中。自责与恐惧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是他推荐莫里斯进入核心团队的。
「故障?」雷恩冷笑一声,他正有条不紊地往脉冲步枪的能量匣里压入最後一发猩红sE的高爆弹头,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什麽样的故障能让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像合唱团?还是从地狱来的合唱团?」他「咔哒」一声合上枪膛,眼神扫过其余四人,「我们得回去。」
一片Si寂。只有狂风撕扯营地外壳的噪音。
「回去?」艾琳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回去送Si吗?你没听到他们最後…最後变成了什麽?」
「正因为听到了,才必须回去。」雷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确认状况,回收可能的研究数据,或者…在必要的时候,执行净化协议。」他最後四个字咬得极重,像冰锥砸在钢板上。
林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自己的战术装备,匕首的锋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泽。
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拾柒蜷在角落的摺叠椅上,灰sE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半阖的浅sE眼眸。
她似乎对这场争论漠不关心,但周身的黑雾却像察觉到危险的猫科动物,不安地在她脚边盘绕、伸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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